荒谬斯坦一个把戏博你一笑

作者：储劲松

如果只想听一个有趣的故事，《荒谬斯坦》（［美］加里·施特恩加特著，新星出版社2009年9月第1版）里一个个滑稽可笑的人物，一幕幕荒谬离奇的场面，能强烈地勾起读者的阅读欲望。这个欲望驱使着读者与书中的主人公“肥佬”米沙·温格伯一起，神游子虚乌有的荒谬斯坦国，并且一路笑得前仰后合。但加里·施特恩加特的用意当然不是仅仅为了博得读者的一笑，荒谬只是他玩的一个把戏。

“装在俄罗斯躯壳里的美国佬”，这是米沙·温格伯对自己身份的不无自嘲意味的定位，也是施特恩加特安在小说里的“文眼”。这个犹太裔俄国富豪之子，身躯极其肥大，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件事是女色、美酒和精美食物，他是一个形象和做派都令人生厌的 。施特恩加特却同时赋予他一颗敏感的心，一个精明的大脑。因而，这个饭桶脓包在整日享受奢靡生活的同时，却时时感受到灵肉分离的巨大痛苦：这个俄罗斯人曾在纽约生活12年，头脑和生活方式早已美国化。对他而言，俄罗斯躯壳和美国生活方式是一对无法调和的矛盾。温格伯打算“迂回返美”，却阴差阳错地被困在了荒谬斯坦国。通过描写发生在温格伯身上的荒诞剧和荒谬斯坦国国民水深火热的悲惨生活，施特恩加特用黑色幽默和无情讽刺的笔法，针砭大国的寡头政治，嘲讽大国的狂妄自大和对弱小国家的肆意欺凌，批判族群与族群为了利益的相互仇杀，揭示了二十一世纪石油战争的血腥本质。

施特恩加特在温格伯身上放置了两种情愫，一是对其荒淫无耻的憎恶，一是对“装在俄罗斯躯壳里的美国佬”这一境遇的同情。他写的何尝不是当今世界一大批受到所谓多元文化深刻影响的人？施特恩加特熟练地玩着荒诞的把戏，把现代文化的荒谬之处，装到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供读者观赏和品鉴。这让我想起卡夫卡的《变形记》，在表象的荒谬与本质的批判上，《荒谬斯坦》与《变形记》有同工之妙。

（：李明达）